“怎麽會？”不等明霖說話，青嵐有些詫異，她與阿桃一同被王妃賜給明霖，雖然阿桃後來被安排在外室，但和其他人比，她兩人的情誼是不一樣的，她自認為自己已經足夠細心，怎麽會沒發現阿桃的異樣之處？

不僅是青嵐詫異，明霖也詫異了，她曾想過阿桃是王妃的人，卻沒有想到她居然會是紙鳶的人。

“或許你不信，但這，就讓阿碧來說明吧！”

林語楠將話題重新引回阿碧的身上，阿碧見眾人將視線集中在她的身上，不禁顫抖著跪下：“世子妃，林夫人，是奴婢的錯，請世子妃和夫人饒命。”

“真的是你們？”明霖有些不敢相信，她盯著阿碧的眼睛，“你告訴我，你和阿桃真的是紙鳶的人嗎？”

“世子妃饒命，我們也是被逼無奈的。”阿碧跪在地上不斷地求饒：“我的家人都在紙鳶夫人的手中，她讓我在林夫人這裏監視著林夫人和您，我不敢不做呀！”

明霖深吸了一口氣，接著問：“那阿桃呢，你和她又是怎麽回事？”

“我不清楚，我只知道紙鳶夫人命我隱藏在林夫人這裏，每次林夫人有什麽舉動或者您和林夫人一起有什麽事情，我全部向她匯報即可。”

阿碧聽到明霖問起阿桃，她搖搖頭，“我不知道，我們本來是不知道彼此的身份的，是有一次我去見紙鳶夫人時，恰巧見到阿桃從夫人那裏離開，所以我才猜測的，我真的不知道，求世子妃饒命……”

明霖握著青嵐的手腕，與她對視一眼，青嵐眼裏也是疑惑和難以置信。

林語楠見情況說的差不多了，這才出聲：“阿碧，我和世子妃在這裏發生的事情，每次你都匯報給紙鳶了嗎？”

阿碧低著頭，久久不敢回應，好半天才幾近微弱的聲音響起：“奴婢不是有意的，夫人饒命……”

林語楠沈默了半晌，低聲道：“你下去吧。”

阿碧仍是低著身子，聽到林語楠吩咐，阿語這才和紅林一起將阿碧悄悄帶下去，沒有驚動屋外其他人。

等阿語和紅林回來，紅林朝林語楠點點頭，低聲說：“主子，都安排妥當了，不會有人知道阿碧的異常，也不會有人知道她的身份已經暴露。”

明霖看著剛才發生的一些事情，現在又看到林語楠淡定的回應著紅林剛才的動作，突然想到了什麽，“你是打算利用阿碧對付紙鳶嗎？”

“與其讓紙鳶知道阿碧已經暴露，重新在我這裏安插新的人，還不防就用阿碧繼續保持著她對我這裏的刺探監視。”林語楠輕笑，“正好，我也可以利用阿碧反過來監視她，我會解救她的家人，等到合適的時候，阿碧可以助我給紙鳶致命一擊。”

“那我要怎麽辦？”明霖脫口而出。

林語楠盯著明霖的眼睛，緩緩嘆了口氣，“阿桃的事情我不清楚，我也建議你如我一般，偷偷的調查下她的事情，暗中進行，不要打草驚蛇。”

明霖抿著嘴唇，青嵐按住她的手掌，朝她點點頭。

林語楠假裝沒看到她們的小動作，她想要的結果已經達到，現在明霖的心裏應該是對紙鳶充滿了憤恨，只要這兩個人互相糾纏，那麽她的機會就將來到。

明霖走後，阿語不太明白的問林語楠，“主子，為什麽你要提醒世子妃暗中進行調查呢，我們好不容易才安排好阿桃那邊的一切，如果世子妃那邊不能很快的上鉤，又怎麽能打擊紙鳶夫人？”

林語楠笑著沒說話，朝門外走去，讓阿語更好奇了，“主子，你去哪裏？”

紅林跟在林語楠的身後，敲了一下阿語的頭，好笑又好氣的說：“你呀，不知道就好好聽著，問那麽多幹什麽！”

阿語楞了一下，看紅林跟在林語楠身後走的悠閑，還是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，這是什麽時候說過的事情，自己忘了嗎？

不過也顧不上想太多，她連忙跑過去扶著林語楠朝王府外走去。

自從她懷孕後，世子顧忌她的身體，一直讓她在王府中靜養，她也很少出外，阿語一邊跟著一邊暗想，為什麽夫人要選在如今這個時候特地出來呢？

直到她和林語楠，紅林來到百翠坊門前，她更加莫名其妙了，紅林朝她看了眼，扶著林語楠的手隨意一指，阿語裝作不經意回頭，就看到了街角不遠處晃身一過的紫衣裙角，突然明白了。

林語楠隨意的瞥了一眼街角，輕笑一聲，朝裏面走去。

阿語心裏朝街角方向翻個白眼，“真是不死心啊，不過這夏紙鳶還真是狡猾心細，一個阿碧不夠，這下連心腹都跟來了。”

不過，正好，就是要你看到這些，才能讓你相信我要對你下手，你才能心急露出馬腳啊！

果不其然，如林語楠意料之中的一樣，那抹紫衣身影一直在外面徘徊了許久才離去。

苗翠萍看著逐漸遠去的紫衣身影，回頭對林語楠輕笑一聲，“如今夏紙鳶已經叛變了，我們之前就切斷了與她的聯系，沒想到她會盯著你們又來到這裏。”

“她知道你們的身份，她叛變了，你們卻不離開，不怕被王府的人知道來對付你們嗎？”林語楠有些好奇，以恭王府的勢力，怎麽可能不知道百翠坊的底細，還是說已經默認了她們這樣的窺探？

“你當真以為琳瑯軒與我們對峙多年，真的對我們的底細一無所知？”

苗翠萍笑，“恐怕你自己心裏很清楚，雖然他們知道我們是國師的人，但只要不觸及恭王府的事物底線，他們不會動手，畢竟有很多時候，恭王府和國師的關系並不是你想象的那麽簡單。”

林語楠也笑了，看來很多事情就連溫羽崢和寧歡也未必知道的那麽詳細，她不禁好奇，京城和國師的人明明忌憚著恭親王，以恭親王的老謀深算，恐怕也未必是省油的燈，居然還能相安無事這麽多年，而且之前還聽信國師的預言，為宋之謙娶來自己和明霖。

算起來，她的這些遭遇，這些人是不是都有份？

她們命運的變化，是不是當真就是這些人手中的一盤棋局，翻手為雲，覆手為雨，她們卻真的就在這棋盤上生死掙紮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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